「當我試著去救贖別人的時候,我就救贖了自己。」

 

  上完課,從人社緩緩地走下來,真的很慢、很慢,向下的斜坡走得更慢,一步大概走一隻鞋子的距離。

  一邊就想著上面那段話,我到底想要什麼呢?我不祈求別人給我什麼,但或許有吧,我祈求別人給我一個幫助他的機會。

  在我能力所及,意願所及的範圍之內,給我一個不管是舉手之勞,還是要花點時間,或者是有點難度的需求。

  這樣或許在那個剎那,我可以忘記自己在困擾什麼。(但我在困擾什麼呢?)

 

  然後因為我走得太慢、太慢了,比我晚離開教室的同學經過我時,就問了:「你怎麼走得那麼慢啊?在記東西?(應該是指上課教的東西)」

  「不是,我只是在想事情。」

 

  也許我在想的事情,從我自身的角度去看,就不可能看到解答。喜歡一個人,如果對方也喜歡自己,我想要的有很多,願意做的有很多(也許吧)。

  但如果對方不喜歡自己呢?

  那就沒有了,前提不成立,我就似乎沒有想要什麼。但如果我沒有想要什麼,我現在又在說什麼呢?

  從什麼時候,我連這種「想要別人喜歡自己」的原始渴望都快要拋棄……?

 

  調適,我在尋找一個簡單的辦法,不要去傷人、不要造成錯誤的期待、但又能明確表達自己的意圖,想用簡單的辦法做複雜的事情?

 

   「當慾望翻牆,理智就再次築城。」

 

  每次受慾望驅使,最後理智不能接受,把它請出去以後,理智就開始築城。由於智慧不夠,只能從自身的經驗學習,只看得見那些走過的道路會走到哪個盡頭。為什麼這道牆感覺這麼高呢……甚至也包含了不切實際的想像吧。

 

  現在又能怎樣呢?去敲敲那扇大門:「理智,出來吧,我想和你說話。」,還是靜待時間侵蝕那些城牆。

 

   「改變是一瞬間的,改變是瞬間發生的。」--《種子》

 

  但醞釀改變的那些時間呢……或許我只是需要對自己多點耐心,對自己多些寬容。

 

  走到一半看到一個母親推著嬰兒車,要從馬路直接跨上一個台階,前輪抬起來時,後輪就陷入了馬路的凹陷中,所以上不去。

  「需要幫忙嗎?」

  就幫了她從旁邊上台階的斜坡拉上來。

 

  「人對人的影響力可以到這麼細微嗎……?」我自問。

 

  往圖書館的路上,又走著走著,聽到有人喊「嘿!」。

  剛聊幾句,她就說:「你看起來感覺很像流浪漢啊。」

  「*,為什麼啦?哦……好吧,確實也有人這麼說過的樣子。」

 

  什麼是我們對流浪漢的刻板印象呢?步履蹣跚、漫無目的,雖然走在路上,但也沒有一定要往哪裡?

  就只是想著「繼續走吧」,那我當下確實滿像流浪漢的,至少心理狀態很像(我上面描述的)。

 

  其實我也算和流浪漢接觸不少,也不算是刻意接近,就只是也不特別排斥。對方是人,我也是人,就這樣。

  也許我會見識到心裡的恐懼,我會擔憂自己陷入危險、被傷害,但那些也多半只是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。沒有明顯的危險,我還是不逃。

 

  突然想,「寂寞的引力有那麼強嗎?」只是這樣緩緩地走下來,就遇見了這些人,發生了這些事。

  偶後又找到了另個解釋,也許就是「慢」吧,當我快步行走、主動去追求的時候,別人沒有辦法自然而然地趕上我,所以相遇的機會就少了;而當我慢了下來,別人就有機會觀察、注視,思考自己想不想接近、打聲招呼。

 

  留給對方一個思考要不要靠近自己的空間…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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