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部分也是接續著〈肢體碰觸要如何自然而然〉後半段的討論。
不過就只是簡短寫寫,剛好矇到了一句我覺得有意思的話。
(就我突發地說了一句我自己覺得有點意思的搭話,所以紀錄一下前因後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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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上課的場景,隔壁坐著一位女性,戴著口罩看不清臉,但從髮型上來看外貌有可能是偏我欣賞的類型。
會注意到對方抖腳、伸展四肢的動作;雙方都有在課堂上發問過,理論上有意識到彼此的存在。
這些想法是近乎反射的,幾乎沒有花幾秒鐘的,我也是在上課,一邊在想我的感情小說要怎麼寫下去(X)。
也會想如果有機會講到話,如果有機會也會想進一步認識之類的想法,但也不會特別認真這樣想。
下課了。
對方接起電話,聽起來是有人要來接她,只確定是男生的聲音,不確定關係。
而後對方先離開教室了。
我也沒想太多。
過了一段時間後,我才離開教室,走去搭電梯時,才發現她也還沒下樓(顯然是剛才去洗手間)。
她在電梯前又接起了電話,從兩人對話的語氣,聽起來是父女的關係。
父親的語氣聽起來略有不耐,質問女兒怎麼還沒出現,可能是因為附近不適合臨停的關係(導致父親要多繞一圈之類的)。
兩人的感覺在往親子爭執的套路前進。
電梯來了,我走進去,另外一位學員也走進來,而她帶著仍在通話的手機走進電梯。
我按下電梯關門前問了一句:「要不要先跟他說妳待會會聽不到啊?」
兩個人就笑了(包含我的話就是三個人)。
以搭訕來說似乎是個還不錯的開頭,不過就也沒再多說什麼。
而我之後想想,這聽起來似乎滿自然而然的一句話,好像充滿了前面這一整段不自然而然的前提。
雖然電梯裡的情境是任何其他人的話,我也有可能會想到這句話想講,但未必會講出來,又或者未必會是這樣的形式。
形式是指,這句話完整來說的話是「待會電梯裡收不到訊號,看妳爸似乎有點生氣,要不要先跟他說妳要進電梯了,待會聽不到他講話。」
但如果一個人真的在相當於初次見面的情況對對方說出這種話,感覺就顯得太過刻意了。
而我居然即刻地濃縮成了一句能在當下情境被理解出幽默的話,一方面沒有明確表達我到底觀察對方到什麼程度,另方面這句話本身是有趣味性的誤解,「待會會聽不到」其實是對方爸爸一時間會聽不懂的話,如果她真的直接這樣對爸爸講,一方面吻合他們仍在爭執的情境(不算認輸),另方面也是稍微緩和(總比爸爸突然不知道為什麼就沒人回應了還好)。
沒關係我只是在自吹而已,可能也沒那麼複雜,只是我自己在腦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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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面這段是我自身一個看似自然而然但實際上自然不到哪去的範例(X)。
底下這段事則是反映我的偏見,或者說受刻板印象的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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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去搭公車的時候,在車上看到一個粗曠的大叔站在窗邊。
他的手臂(後背)看起來正壓著下車鈴。
而他看起來沒有意識到。
原本我第一個念頭是想提醒他的,但在我伸出手以前,我就打斷了這個想法。
他真的有壓到嗎?會不會是別人剛好按了下車鈴?
我這樣提醒他不會有點冒犯嗎?
我再等等看,看能不能確定是他真的壓到了,再提醒他吧?
而且就算他真的壓到了,如果也確實剛好有人要下車,那這也沒差吧?
於是我就靜靜地觀察他的後背不斷地左右搖晃,偶爾看起來按到了下車鈴。
門開了,好像沒有人刷卡上下車?
真的嗎?還是只是我太專注在聽下車鈴就忽略了刷卡的聲音?
就這樣在不斷的遲疑之中,就拖到他下車了。
而我只能坦白說,如果今天這個對象不是一個粗曠的大叔,而是一個女性,我開口提醒她的機率會提升不少(也就是我反思自己是否不該這麼做的機率會降低),如果外貌類型貼近我的偏好,機率又會再提升一些。
並且如果是女性的話,我可能是開口提醒;而如果是男性的話,我就算要提醒也很可能不會用講話的方式,而會用肢體語言跟眼神示意。
話又說來,如果前面搭電梯情境中的對方是初次見面的男性(在跟父親或母親講電話),我幾乎是不可能說出那句話,感覺冒犯的風險太大了,但這樣一想,難道對女性講就不冒犯嗎?還是說這不是冒不冒犯的問題,而是對方有沒有可能傷害到我的問題?
男性的情況只有我真的很熟的男生,我才有可能在那個情境下做那樣的提醒。
又或者說,我心裡覺得如果是女生在那個情況下聽到那句話比較有可能會笑,而男生聽到則比較有可能會覺得被冒犯?可能跟典型上男性不喜歡被幫助、指點有關?
但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性是,因為我對男性想不到講出這句話的理由(沒有那麼想和男性拉近關係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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