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然和某位異性朋友聊到,說她最近發生很神奇的事情。

  我想想,什麼神奇的事情呢?之前才剛聽她說她跟前男友分手了,難道是有這麼快的意思?

  「我交男朋友了!」她有點神秘地說。

  「哦?」雖然我是滿訝異,不過怎麼看也不算太神奇呀?

  「之前我們是一群女生,在愛情公寓上,和一群男生約出來見面,就像聯誼那樣,」她說,「裡面有個跟我同校的男生,八次團體聚會之後,我們仍然會偶爾在學校碰到,他就約我去看美術展。」

  「嗯。」聽起來稀鬆平常。

  「一開始我都有保持一些些距離,可是因為看展覽的人很多,偶爾要借過之類的,我們就會有些肢體碰觸。」她說。
  「之後我們去美術館裡看影片的地方,我看著看著,吹著冷氣就睡著了。他發現我睡著,就把我叫了起來,」她接著說,我聽也覺得沒什麼特別的。

  「之後我又打瞌睡幾次,有次我有點睡著的時候,他突然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!我嚇到,馬上就整個身體往前閃。」她坐在椅子上,身體往前傾展示那個動作給我看。

  「接著他說他也很想睡,連問都沒問,就自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了。」她說,「我就想想沒關係,反正偶爾也會跟男生朋友這樣。」

  我越聽越覺得有些奇異的地方,這樣的舉動顯得非常刻意。

  後面她也說了其他的,像是那個男生把手放到她另一邊的肩膀,把她整個身體靠過來,想要她往他的懷裡靠,不過她拒絕了,就只是給那個男生搭肩。

  「那個時候我就想:『我們不是男女朋友,為什麼要做這麼曖昧的動作?』,我也在想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,不過我覺得他至少要說一下吧,要不然我超狀況外的。」她說。

  「後來離開美術館後,因為他手還是放在我的肩上,我覺得撥掉也滿奇怪的,直到我剛好要去上廁所,出來之後才沒有搭肩。」她說。
  「一起晃晃美術館的周圍,他突然手伸過來,要牽我的手,讓我嚇了一跳!」她說,「我就接著問他:『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?』」

  而那個男生沒有直接回應,似乎給了她一個否定的答案。

  「於是我就跟他說:『可是你都這樣做了,不是對我有意思是什麼?如果我把你的舉動拿去跟同學分享,然後說你對我沒意思,那絕對不會是我很奇怪,而是你很奇怪。』」她說出當時的對白。

  接著他們去機車旁(騎機車來的),一個人站在在機車左邊,一個人在機車右邊,她戴上安全帽後,那個男生卻遲遲還沒有戴上。

  「我就在想,為什麼他還不戴安全帽,一直看著我,」她說,「突然,他一個箭步,踏到我後面,雙手伸過來把我從背後抱住。接著我就愣住了。」

  後來,因為一些原因,她騎機車載那個男生,去找地方吃晚餐。

  「因為我說如果他騎的話,我會怕被他載去賣掉,所以他就給我載,還一直嗆我說我賣也賣不了幾個錢,後來又說,因為賣不了幾個錢,所以還是留著自己用得好。」她笑笑地說。

  載的途中,他一直抱著她,而她還是一直問那個男生:「你為什麼喜歡我啊?」這樣的問題。

  她問了很多很多,也說了很多很多,為自己找了很多辯解,希望對方打退堂鼓,像是「可是跟我在一起,會有一下上天堂一下變成地獄的哦,因為我很會甜言蜜語,也很會讓人傷心。」(她的說法語句沒有那麼完整,她是非常迅速地亂說一大堆類似自婊的事情)

  她問他:「你喜歡我哪點啊?」
  那個男生回答:「就喜歡啊。」

  「可是,」她說,「我並沒有喜歡你喜歡到可以成為男女朋友耶。」
  「我確定我喜歡妳就好啦,」他回答,「妳喜歡我的情感,可以我們交往以後再慢慢培養。」

  於是他們就交往了,她說的任何話說服不了他。

  「那FB要PO關係嗎?」她問那個男生。
  「還先不要好了,我們可能會有磨合期。」他回答。

  她一直很擔心,那個男生適應不了她,她擔心他說的喜歡,只是一下子的喜歡,於是她跟他說。
  「假設,你不能適應我,或者我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沒辦法對你有像是我男朋友的喜歡,那我們可能就不要在一起了,」她對他說,「然後,如果中途彼此有遇到自己更喜歡的對象,那就去追求更好的。」

  即使她把這些話說在了前頭,她還是問了一件事:「如果你中途遇到更喜歡的對象,你會選擇我還是選擇新的?」
  而那個男生回答:「我應該會考慮原本的。」

 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,問這些,說這些顯得好沒意義,反正就是說了,然後對方就給個理由,給個答案,感覺就只是為了回答而回答。
  「很像我不管說什麼藉口理由說我們不適合交往,他都能說服我。」她這麼告訴我。

  後來她也說了很多很多,從她的言語之中,我感覺的出她很配合那個男生。
  她說她不能跟他撒嬌,因為那個男生不喜歡太黏的感覺(意思類似這樣)。
  她覺得要多傳簡訊,不過這個男生很像不怎麼喜歡這樣,所以就比較少傳。



  哎呀……我聽完,整個就怪怪的。
  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麼,只是每個人可以接受的愛情模式不一樣。  



  幾天之後,我想了想。

  「你究竟喜歡我哪點?」她問這句話,並不是為了打退對方,也不是為了質疑對方的感覺。
  而是她自己也根本不敢相信。

  她覺得那個男生根本還沒有那麼認識她,說喜歡她,是喜歡什麼?
  他喜歡的又是真正的她嗎?或者她根本還沒有在他面前坦承直率過,所以心裡就自然想:「我根本還沒讓你認識真正的我,你就說喜歡上我,那你喜歡上的會不會根本不是我?」



  尤其讓我想起,曾經有位異性,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。

  寫到這裡,我打開和她的MSN歷史訊息。

  從第一句對白,一直看到最後一句,花了快要一個小時。

  看完後。

  我深深地覺得我聯想錯了。(意思就是……我寫到這裡,發現我想說的東西根本就想錯了XD,所以上面跟底下可能關聯性就比較少)
  這兩個情況並不一樣,關聯性很低。



  寫妳,不曉得妳會不會看到。

  不曉得這麼多個月之後,妳是不是還會點進我的網誌,看我寫的文章。

  現在的我,看著當時的聊天紀錄,也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句話,非常地跳TONE,還有非常多的隱喻、不知道的涵義……
  其實就連我現在自己看,也有很多段落是我不知道,當時我想說卻沒說的東西,究竟是什麼。

  我當時真的覺得妳很聰明,我完全就隨自己的思緒奔馳,想說什麼就說什麼,想留什麼暗喻就留什麼,想約就約,看對話紀錄裡我幾乎是拼命約,早餐、晚餐、宵夜、看公演、回家……。

  而我居然把這樣的一段經歷,在腦中只留下了妳說:「如果當年坐在那台車上的是別人,一樣會這樣吧?」的那段對話,而且記得非常清楚。

  現在我再把當時的對話看完一次--「我當時沒有說謊」。

  「我們因為一些緣分的關係坐上了同台車,那不代表我們會聊天聊得不錯;會都想與對方做朋友;會去留下彼此的聯絡方式,要了聯絡方式後,會不會再聯絡也很難說,妳當初不也是過了好幾個禮拜才突然在MSN上上線了一次?」我當時說。
  「如果我根本沒有加呢?如果過了這麼久我忘記了妳是誰呢?」我說,「這真的不是說,當年在車上的是另個人,一樣會有這樣的後續@@……」



  寫這篇文章,跟最近看的書也有關係吧。

  剛看完九把刀的「那些年,我們一起追的女孩」。

  突然深刻地感覺到,嚮往一種愛情的形式,倒不如接受每個人與自己不一樣的情感。

  如果九把刀當時真的和她在一起了,有辦法長久嗎……?(我的感覺是不行,當然我的感覺也不重要,怎麼說都是幻想了)
  會不會九把刀當時深深喜歡上的,是那個能為了她,或者說為了愛做那麼多事情的自己。

  就不猜測了。

  只是覺得,每個喜歡或欣賞過的對象,都與自己有著不一樣的相處方式。

  感覺又離題太多了。



  會特別想寫這個主題,還有另個原因,那個原因是……
  開頭跟我分享這件事情的異性,她告訴我:「那個男生說他也有讀過鄭匡宇的書。」

  我那個時候覺得感受起來有些奇怪的關鍵點就全接了起來。
  (覺得奇怪的意思是很難想像有人的展現方式天生就是這樣,並沒有褒貶的意思)

  當時我學習搭訕,也很自然而然地做了非常多的肢體接觸。

  當然我們認為的自然而然,別人的看法是什麼,就不曉得了。

  期待那個男生會在這趟感情旅途(雖然我怎麼看都覺得怪怪的感情關係XD)中有所收穫。



  又跳到另件事情。

  想起那個男生說:「我確定我喜歡妳就好啦!」

  我依稀聽過兩位男性這麼說過,當問到有關女朋友喜不喜歡自己時,回答這句話(就是「我確定我喜歡她就好,不論她喜不喜歡我。」)。

  我有點傻眼。

  我總覺得感情關係是兩個人決定的,對我而言,除非兩個人都想要和對方在一起,不然像那個男生說的:「妳喜歡我的情感可以交往後再慢慢培養。」,這樣的想法意思是類似先上車後補票,或者是要別人先考進數學系再開始喜歡數學;先挑好人生志願再開始培養興趣。

  最近看「創意黏力學」,我看能不能想出個意外點的比喻。

  「
  一個女生有天收到一個普通男性朋友的簡訊:『欸,打電話給我。』,她想了想可能對方有什麼事情,於是就打過去了。
  嘟嘟響了幾聲,電話那頭的人接起電話。
  『哈囉,』他打聲招呼,『我喜歡跟妳聊天,我們可以每天聊10分鐘的電話嗎~?』
  『可是……我不知道跟你聊什麼耶?』女生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。
  『沒關係呀!』男生熱情地說,『我喜歡跟妳聊天就好,至於妳可以在每天跟我聊天的過程中逐漸培養和我聊天的興趣呀,怎樣,不錯吧?』
  」

  好吧,我比喻的滿愚蠢的XD。



  嗯,如果是我,我是怎麼做的……(我知道沒人問,只是我想說XD)

  好吧其實我不知道我會怎麼做,這種擺明知道現在說會與真實情況不符的,還是算了。

  如果是過去的經驗的話,有什麼事情想要分享,或想要聽對方分享,排在比較前面,想要和對方聊天,雖然也是有這個原因,但有時候雙方都想聊,話筒卻沒有傳出任何字句,這種時候也就省省電話費了。(意思是兩個人都詞窮)



  那個男生的喜歡,沒有理由。
  九把刀對她的喜歡,要是用對她的描述,我猜想也沒什麼理由。

  也許是自己和那位異性相處時覺得自己非常棒,喜歡自己展現出來的那種感覺。

  當然我是誇飾了,也許是我自己的想法,擅自套用到別人的情境上了吧。

  我逐漸感覺,我不知道怎麼樣才算喜歡一個人。
  真的不知道。(當然有沒有可能之後又知道了,不曉得)

  不過我的確會比較喜歡和某些人相處,只是喜歡和對方相處,就意味著喜歡這個人嗎?

  我想這超難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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