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我很少用這麼白話的標題，只是我尚未想到更適合的標題）
在墊腳石裡翻著書，聽到了旁邊的聲音。
「妳怎麼就自己隨便拿東西，就結帳下來了呢？今天我們是要來買紀念品的，妳上去挑個跟游泳有關係的，可能是藍色的呀……總而言之會讓妳一看到就會想起游泳的東西。」一個女性的聲音，我猜想這樣的口吻是母親吧。
遠遠看去，她女兒剛在樓上買的東西是一個鉛筆盒，已經裝在墊腳石的袋子裡頭了。
我走了過去些，她女兒上去拿紀念品了，我就站在她母親旁邊，翻翻那附近的書。
她下來了，帶著一個圓形的玻璃球，藍色色調，像是聖誕節那種會有雪花掉落的玻璃球裝飾。
「妳要這個嗎？看到這個妳會想起游泳的事情嗎？會想起這是在妳通過１５級檢定的時候，媽媽買給妳的紀念品嗎？」那位小姐說，帶著非常溫柔的語調。
不知道為什麼，或者是我很清楚地知道為什麼（我很模稜兩可），我覺得怪怪的，有一種讓我想說些話的感覺。
「今天我們出來是買紀念品的，一開始出門前就寫好清單了，不過鉛筆盒已經結帳了，就當作妳開學的時候給妳換新的鉛筆盒。」她說。
「那我可以先用嗎？」她女兒問。
「不行。開學前一個禮拜我再給妳，先保管在我這裡。」那位小姐非常冷靜地說，「我們今天出來，本來的清單就是寫要買紀念品而已，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情，目標要確定好，我們是為什麼才來書局的？不是因為要買文具用品，文具用品是汰舊換新的時候再寫清單來採購的。如果妳不願意的話那就現在直接拿去退貨。」
我說話了。
「小姐，小姐。」我說。
「嗯？」她轉過頭來。
「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呀？」我夾雜著許多不同的情緒，有點笑笑地說，「我的意思是，妳為什麼想要這樣呢？」
「嗯……我覺得，我是不需要向你解釋的。」她緩和地回答，接著轉過頭去繼續說。
「在理財上的花費計畫是非常重要的，文具是我們每個學期結束之後會看有哪些需要汰舊的，再列清單出來，之後才來買的。今天是來買妳通過游泳１５級檢定，要送給妳的紀念品。目標要確定，妳把想要的紀念品寫在紙上，每天放在書桌前，督促自己通過下一級的檢定。」她繼續說著，「這樣理解了嗎？」
「小姐，如果只是花費上的失誤，我是指不小心買到的，我現在幫她買下來也可以。」我又開口。
「謝謝你的好意，不過我想跟她相處比較久的人是我，而你不會和她長久相處，所以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，而且我也覺得不需要向你解釋我們的情況。」她說。
她的手機響了，接了起來。
「爸爸嗎？待會我要帶她去上鋼琴課……」她說。
講完電話後，她繼續說著：「如果妳現在不能接受，就表示妳沒有理解我的意思，而只是在生氣而已……」
我聽著聽著，我好想這麼猜想，這位母親感覺，很在乎目標、計畫，很在乎成就。
她孩子的想法是什麼我不知道。
讓我很想問個問題。
她講完電話後，我說：「那妳介意我問妳些問題嗎？」
「介意。」她回答。
「意思是我不能問。」這是陳述句。
「嗯。」她說，之後就帶著女兒離開。
我在想，當然我不知道她女兒究竟介不介意。
我想問的問題是兩個，當然我沒有問到。
「妳是不是覺得很多事情都應該要有計畫呢？」
「妳當初是如何和妳老公在一起的？」
她會怎麼回答呢？她真的是個很在乎計畫的人嗎？她的女兒又怎麼想呢？
我想這些我是不會知道了。
不過這讓我想到，「計畫」。
拿最近數學營自己上課的情況來講，一開始準備專題課程，就是在計畫。
到最後的試教不斷呈現，以及時間上的情況，在腦中構築出了龐大的計畫，「如果幾點教完這題，接著教什麼，跳過什麼。」、「如果有稍短的時間，我有什麼故事可以說，有什麼遊戲可以示範。」……
關於課程主題的呈現，我並沒有準備很多，額外的部份才是我一直在關注的主軸。
到了營期，上了台。
我覺得，自己好隨性，好像可以要講什麼就講什麼，想到什麼主題就拋出來。
當然這有賴於大家對數學的興趣，因為你們是那麼地熱情，而且非常樂意學習。
意識到舞會會讓喉嚨比較不舒服之後，我就決定修改課程內容（當然跟三小的同學把講義解完了也有關係，跟那天早上教授上課也有關係），在腦中跑出一些遊戲，一些可以嘗試、觀察的事物。
那也是在計畫。
在我腦中跑出了移動金幣的更完整的解釋（現在我又想到更更完整的了，讓我慢慢寫吧），還有一個有關歸納的遊戲（不過沒玩到，也不確定好不好玩，大家會不會想玩），之後寫課程的時候會寫更詳盡。
我現在覺得。
計畫，是為了展現出標準的事物。
原本的課程，對我而言，有些是為了擔心上課時可能找不到話題，所以才有那麼多題。
自己究竟想要什麼？計畫出來後，也可以完全視情況變更，或者甚至是完全放棄原先的計畫，只要注意到了更好的選擇，計畫是不需要執著的。
對我而言，專題課程的計畫，在過程中的感覺就很棒。
ＰＳ：惠雯，我真的腦子裡面不是只裝數學的Ｘ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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